那些嫔妃虽然会请安,但好歹也算是情敌,哪里会在她面前说笑。
安宁对季皇后十分有好感,决定闲着没事就带天晴她们多在她面前走动一下。
季皇后见太后似乎有些疲倦的样子,便带着安宁回到她自己的仪车上,说了几句话以后,又将安宁打发了回去。
这次的南巡来回计划是两个月,一路经过十二个州,最后会在禹州那边停留五天左右。禹州称得上是大周除了京城以外,最繁华的几个地方,距离宣州大概有三个州的距离。在安宁的记忆中,地位就相当于前世的苏杭杭州。听闻禹州的美女也是出了名的,山清水秀,美女如云。
比如先帝生前十分宠爱的一个贵妃便是出自这禹州。只是凌青恒现在的后宫嫔妃中,禹州的妃子倒是不多,也就只有一个,而且仅仅被封为常在,一个月都未必能有一次的侍寝机会。
安宁心中猜测着,这一路下来,保不齐就有不少的官员打算给皇帝送美人呢。
车队在行驶到傍晚的时候,便停了下来,直接在信州的官邸前停下。这沿途的官员早就事先修建好了让贵人歇息的府邸,其中有不少都是原本的宅子翻修后接待贵人。
安宁坐了一整天的车驾,一路上又只能聊天休息,还真有点无趣,等车队停下以后,顿时就兴奋了。
她直接同天晴一起,然后等着宫女带领他们过去安置的地方。这一路上,她同玲珑倒是住在同一间屋子,丁瑜则和卢梦芙一间。至于天晴和凌天怡,那必须是有独立的屋子,再亏待也不可能亏待到公主身上啊。
作为京城附近的州城,信州还是十分繁华的,安宁正打算等下换好轻便的衣服,和玲珑一起出去逛逛。
只是当她换好衣服以后,玲珑却将她推了出去,说道:“我决定我还是和瑜儿她们一起好了,不打扰你了。”
安宁一头雾水地被她推了出去,却差点被门槛给绊倒,身子正要往前倾,一双每看一次就要惊艳一回的手直接扶住了她,安宁抬起头,蔚邵卿俊美无涛的面容映入了视野之中,身上仍然是那种清冽的气息。
安宁瞬间心领神会,感情是玲珑不愿意当电灯泡啊。
她转过身,皱了皱鼻子,“那你也不该推着我走啊。”
玲珑冲着蔚邵卿努了努嘴,笑容带着调侃,“反正有人肯定会扶住你的。”
她顿了顿,补充了一句,“别玩得太晚回来哦,太晚回来的话,我肯定不会给你开门的。”
安宁白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同蔚邵卿慢慢走着。
就连两人之间什么都不说话,依旧有种静谧美好的感觉。安宁看着蔚邵卿的脸,忍不住低声问道:“你这段时间,每天都得风吹日晒吧?”
蔚邵卿的皮肤向来白皙如玉,安宁看习惯现在的他,还真有点担心他会因此被晒成古铜色,虽然古铜色给人的感觉更健康更阳刚一点,但是同蔚邵卿画风不符啊。
她想到这里,连忙道:“我这回正好多带了一些防晒用的面膏,等下就给你一瓶。”
她这趟出来,一共带了三个备用来着。
蔚邵卿嘴角抽了抽,虽然有的男子喜欢往脸上涂抹脂粉,并以此为美,但他显然不是这种人。一想到自己涂抹面膏的场景,他不知为何,突然打了个冷战。
他清了清喉咙,说道:“不必,那面膏安宁你留着用就好。”
他就不需要了。
安宁斜了他一眼,问道:“真的不用吗?你要是晒黑的话,我可是会嫌弃你的。”
蔚邵卿眼神微微眯起,“你更喜欢我肤白的样子?这倒不用担心,我皮肤晒不黑的。”他以前倒是曾经想过要晒黑一点,只可惜体质摆在那里,晒再久也是如此。
安宁闻言,不知为何,心里有点小小的可惜。
她正惋惜着,忽然觉得手指被轻轻勾住,她条件反射地想要挣开,手指却被勾得更紧,她转头看向蔚邵卿,这个始作俑者却依旧是那种云淡风轻的正直脸,仿佛这个在大庭广众之下勾着她的手的人不是他一样。
偏偏安宁和他现在穿的衣服又属于比较仙的那种,特点是袖口的位置特别大,所以蔚邵卿的小动作很好地被这袖口给遮掩着。
蔚邵卿视线与她相对,下一秒却露出了一个安宁难以用语言形容的笑容,难得显出他这年纪该有的戏谑,“你若是挣扎的话,恐怕大家就看到了。”
虽然作为未婚夫妻,他们两人出来走是正常的,但是若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那就比较挑战这时代的人的三观了。
安宁瞪了他一眼,索性随他去,他们两个连亲吻和拥抱都有过,拉个小手而已,还在她的承受范围之内。
只是蔚邵卿却变本加厉了起来,前面还只是勾着手指,手逐渐顺着手掌往上,接触面积由小及大,到最后直接牵住了安宁的手。
安宁脸有点烧,这时候,她有点担心若是扬起一阵风的话,两人牵手的样子就要被看到了,她只好装作对信州街道上的一些摊子产生兴趣的样子。
或许是提前清理过的缘故,信州的街道显得很是整洁,别说垃圾了,就连落叶都不多,街道上的摊贩一个个虽然衣着朴素,但也整整齐齐的,精神气还不错。
正所谓面子工程无论哪个世界都存在的。
安宁被蔚邵卿所牵着的正好是左手,她直接用右手,从摊子上拿起一个编制的十分精致的花篮,花篮上还有一只正欲展翅高飞的小喜鹊,问道:“这个怎么卖?”
像这样一个,在开原县也得卖个两文,向安宁所选的这个手艺又尤其好,卖三文钱都没问题。
那摊主道:“一文钱就够了。”
安宁惊讶地看着他,这也便宜过头了吧。信州距离京城那么近,虽然物价或许没有京城贵,但肯定胜过开原县那小地方不少,安宁原本以为这样一个最少都要五文钱的。
她转念一想,又明白了原委,恐怕这些都是当地官员吩咐的吧,为了塑造出所谓的太平盛世?
她声音温和,问道:“你们这样一个月,能够赚多少银子呢?”
摊主憨厚地笑了笑,“一个月能有五百文钱就算好生意啦。”
安宁撇了撇嘴,如果按一个一文来卖的话,那么一个月这摊主最少也得编织五百个,想也知道是不可能的。这篮子一看就费事,一个时辰最多也就编织两个。
她又问:“那五百文钱够全家花费吗?”
那摊主正要说什么,旁边的一个摊主捅了捅他的手,替他回答:“够,肯定是够的,能够让我们吃饱穿暖呢。”
那摊主似乎被提醒了一下,也连连点头。
安宁在心中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她直接开始挑选起了摊子上的东西,最后除了挑选三个小篮子,另外还选了两个竹子做的笔筒,每个都算一文钱。安宁发现她选的越多,这摊主脸上的笑就越勉强,心里猜到对方估计是觉得她买太多,让他亏大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