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县长摆手:“叫啥李县长, 就老李得了,喊我老李!”
两个人说着,又介绍了顾建国和蜜芽儿。
李县长连连点头:“你们一家子搬过来好啊,上班方便,上学也方便。对了,你说你这闺女今年考初中?”
说着这话,他望向蜜芽儿,只见蜜芽儿高高瘦瘦的,白净小脸儿,乌黑的头发,小姑娘一看就秀气好看。
童韵笑着说:“是,今年上初一,考上了,后天就得开学了。”
李县长听了这话也笑了:“那是赶巧了,我家闺女也是今年上初一,这可是同学了!”
李县长闺女叫李树桃,和蜜芽儿差不多高,一大把黑头发用皮筋扎着,嘴唇厚,鼻子也高挺高挺的,一双眼睛略有些深,仿佛有点少数民族血统。她胸部已经有点发育迹象,身材饱满。
双方听了,都有些意外和惊喜,自然打听起来你闺女考了多少分啊第几名啊,李县长听说蜜芽儿考了第三名,很是羡慕,忍不住多看了蜜芽儿一眼:“这不错啊,了不得,全县第三呢!你这小学还是在农村上的,竟然能考这么好分数,好好学,以后是上大学的料子。”
蜜芽儿大方地笑着说:“李叔叔,借你吉言,我以后可得考上大学。”
其实蜜芽儿知道,自己但凡好好学习下,考个重点大学没问题,运气好点,清华北大也是没问题的,她上辈子就是名校毕业的。
她是那种,不是所谓的啥学霸,可是只好用功点,考运很好,过级从来没有不过的,考什么基本没有不成的。当初她高中三年,病休一年,复习一年,奋斗一年,直接上了北大。
所以对于李县长的话,她都没什么大感觉。
不过她也知道,自己一家子初来乍到的,别人提起自己一家,都是重点强调一句“农村来的”“农村上的小学”,仿佛你农村人来到了县城,那就是沾了天大便宜一样。
这倒不是说人家歧视农村人,而是这县城里就这环境。
别看只是个小县城,人家那可是吃商品粮的,和农村就不一样了。
在这种情况下,她也只能好好表现,争取多刷好感值,让自己一家慢慢地融入这个县城圈子。
李县长见蜜芽儿说话得体,更喜欢蜜芽儿了:“童韵,这姑娘像你,大方得体,以后有前途!”
童韵自然也顺便夸起了李县长家的李树桃:“瞧树桃长得多好,一看就是有福气的,以后我可得让蜜芽儿学着点。”
李树桃考了三十七名,远不如蜜芽儿,这种情况下说成绩略有些尴尬,童韵不能夸学习,只好夸长相。
过去的人经常挨饿,人都干瘦干瘦的,你如果长的胖点,大家都觉得好看。特别是年纪大的或者做父母的,看到孩子胖乎就觉得养得好,就会自豪。
于是人都喜欢夸别人家孩子胖乎,胖乎是个好词儿。
童韵一时找不出李树桃的其他的好,自然只能夸有福气长得好。
可是谁知道,这句话却犯了李树桃的忌讳。
为嘛?因为人家李树桃现在长身体了,提前青春期了,发育了,胸部都起来了。你看同龄女孩子有几个现在胸开始鼓的,就她一个。
前几天出去买衣服,试了好几件衣服都不是特合适,人家百货大楼的售货员不耐烦了,就说,小姑娘家的,哪有这么早就这么胖的!
但是李树桃就哭了,跑着回家了,闷到棉被里哭了一场,和家里闹了一番。
这不是,依然没合适衣服,她娘揍了她一顿,她爹好脾气,说闺女我带你去买衣服,于是这才出来的。
出来了,恰好就碰到了没“胖”起来的蜜芽儿,又恰好听到了童韵夸自己“长得好”,她顿时不乐意了。
心说我咋就长得好了?我长得好人家售货员那么说我?
李树桃心里委屈啊,就哀怨地瞅了童韵一眼,要多不满有多不满。
童韵也是一愣,心想这孩子怎么了,干嘛噘着嘴看我,就好像我欺负了她似的?她虽然也是有些见识的,可是再怎么样也不懂提前青春期的小姑娘的那别扭小心理。
李县长看着自己孩子这样,面上就有些挂不住:“树桃,这是咋啦,不像话!”
李树桃本来出门前还在难受,听到她爹训她,顿时眼泪差点往下落,她面前憋住;“我就不像话,咋啦!你不喜欢,你别要我当你闺女!”
说完人就一转身跑了。
李县长又没面子,又担心女儿,着急得跺脚:“嗨,你说这孩子,咋这样啊?都是给她娘惯坏了!”
童韵连忙当和事佬:“没啥,小孩子都这样,我家蜜芽儿别看现在好好的,发起脾气来也大着呢!这大晚上的,孩子一个人跑不安全,咱们赶紧找找去!”
顾建国也说:“对,先找到孩子要紧!”
于是几个大人连同蜜芽儿去找李树桃,找了半天,最后才知道人家已经回家了。
李县长家是三室两厅的大房子,一个书房两个卧室,还有单独的餐厅客厅,家里那叫一个气派,屋子里竟然还装着空调。
李县长过意不去,让媳妇端上来西瓜,童韵看看时候不早了,哪能吃,赶紧推辞了,一家子回去。
路上难免说起李县长一家来,顾建国琢磨:“这李县长家闺女,和咱蜜芽儿比,衣服倒是也差不多。”
他说这话,是听说那个李树桃和蜜芽儿是同学,生怕蜜芽儿在农村来的穿着土气,被人笑话,现在看了李县长家女儿,觉得好像县长也就是这样,总算放心了。
童韵却疑惑:“我也没说啥,她怎么就一下子恼了,这小孩子的心思真是没法琢磨。”
蜜芽儿自然看出来了,知道这是开始发育的小女孩的烦恼,别人都没发育,她开始发育了,她心里肯定敏感,性子也就多变,一般等过去这段时间就好了。
一家子就这么随便说着话,回到家里,顾建国和童韵两口子去睡了,蜜芽儿回到了自己单独的房间。
终于,终于,有属于自己的房间了。
尽管陈设简陋,尽管只是租赁的,可是这对于蜜芽儿来说,真是人生最幸福的事。
她每天都要用棉花团儿堵耳朵,她容易么她!
舒服地瘫倒在床上,她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后,却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又起来拉开电灯,过去放开书包,从书包里拿出了一封信。
这封信是萧竞越写给她的,经过自己娘检查后,交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