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节(1 / 2)

对于这时候的顾建国来说,出国简直是比上天当神仙更不可思议的事。

萧竞越摇头:“不用,是公费的,美国实验室给提供奖学金和补助,估计节省点花还能有剩下。”

大家伙听着这个,自然是连声道好。

“蜜芽儿,听到没有,留学美国呢,你好好学习,将来也去美国!到时候说不定爹娘也跟着沾光,去看看人家美国到底长啥样!”

蜜芽儿听着刚才萧竞越那一番话,忍不住再次打量了一番萧竞越,十八岁的萧竞越比起同龄人要成熟许多,此时已经有了青年的模样。坐在那里和自己爹说起话来稳重有度,隐隐已经有了后来一代首富的坦率和气度。

其实他对何美芹的这种想法,之前她多少猜到了有这种可能。

可是就算是真有这种可能,该怎么处理呢?一般人恐怕会觉得这事儿很棘手,自己远在天边鞭长莫及。

现在萧竞越的这种处理,大方得体,光明磊落,直接了当,而且永绝后患,实在是让人佩服。

想着这些,蜜芽儿终究是放心了。

无论这个世界怎么变,无论人生轨迹是否已经改变,萧竞越就是萧竞越吧,有属于他自己的行事方式,这样的萧竞越,走到哪里,走哪条路,都注定做出一番成就来。

当晚萧竞越在顾建国家睡的,童韵和蜜芽儿去挤小床,顾建国和萧竞越在原本的大床上睡。第二天,萧竞越出门去了,具体他怎么处理的不知道,反正当天蜜芽儿去上学,关注了下,好像何美芹没来上学。

过了几天,她来上学了,闷不吭声地学习,从此后再也不会去收发室拿信了。

大家难免猜测,有的人还私底下打听,不过也没打听出个所以然来。

第二年,她发挥不好不坏,考上了天津大学的内燃机专业,离开。

而关于何美芹和萧竞越的说法,很快就被人遗忘在脑后了。

当然这是后话了,此时的萧竞越在和何美芹推心置腹一番,让对方明白自己的心思,从此绝了这个念头,总算是舒了口气。

处理完这件事,他带着东西去看了他的姐姐萧淑兰。

萧淑兰现在已经结婚怀孕了,五个月大的肚子,满脸幸福。

萧竞越把自己攒的一点钱要留给萧淑兰,谁知道萧淑兰也要把自己攒的一点私房钱给萧竞越,当姐弟两个都同时要拿出钱来的时候,都不由笑了。

笑过之后,两个人眼中多少有些湿润。

如今萧淑兰已经成家,被分配了自己的房子,眼看要成为母亲,而萧竞越上了中国最好的大学,明年即将出国深造,眼前是可见的锦绣前程。

用别人的话说,他们姐弟两个算是熬出来了。

不知道多少人羡慕呢。

可是有几个知道,他们曾经在那个家里受了多少苦楚,又多少次经历绝望。

萧淑兰擦着眼泪说:“你以后多给我写信吧,我时常想你,做梦都梦到你,梦到你小时候……”

她会想起萧竞越差点走丢的那一个晚上。

萧竞越安慰了一番自己姐姐;“姐,你放心好了,我会多给你写信的,你也记得给我小外甥照个照片,回头寄照片,给我看看。”

“嗯嗯,我知道,记着呢!”

告别了萧淑兰,萧竞越望着偎依着的姐姐和姐夫,他是欣慰的。他这辈子,唯一的亲人也就是萧淑兰了,她能幸福,从此后他也就没什么牵挂了。

回来后,萧竞越又来过一次顾家,顾建国拜托他多和蜜芽儿说说大学里的事儿。

“她其实也挺用功的,不过你激励激励她,让她也去中科大!”

顾建国倒是没其他意思,他就是觉得中科大是全国最好的大学,很厉害,如果蜜芽儿也能去就好了。

萧竞越受命于顾建国和童韵,和蜜芽儿进行了一番学习方面的交谈。

“噗,我爹娘让你鼓励我?”蜜芽儿忍不住想笑。

“是。他们说,希望你也考中科大。”萧竞越望着蜜芽儿,他觉得眼前的小姑娘好像不用他鼓励,她其实头脑很清楚,目的也很清楚,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这么想着,他又记起蜜芽儿在信里冷静地提起她要学习的事,然后状若无意地提起关于何美芹的事。

“蜜芽儿,有这种事,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其实蜜芽儿已经够直接了,她写信几乎等于直接问他了,可是他觉得,或许她还可以更直接些。

当她那么“状若无意”问起来的时候,这让他觉得,她心里其实还存着一种,或许事实确实如此。

几年前她问过自己和何美芹的事,他是否认了的,显然她竟然不敢笃定这个答案。

他盯着她,挑眉,轻声问道:“嗯,小蜜芽儿,原来你根本以为我是在骗你?”

这就有点兴师问罪的意味了。

蜜芽儿连忙辩解说:“你当时是说过没关系啊,可是我哪知道几年过去,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变化啊,毕竟我也没想到竟然有这种误会。”

这个年代的女孩子,还是很爱惜名声的,像林红那种混不吝的女孩其实很少见。何美芹一看就是个循规蹈矩的女孩子,不是那种不在乎自己名声的,她自己都放任谣言四起了,别人哪想到,根本是无中生有的事呢。

“你——”萧竞越好笑又好气:“你倒是很会辩解,那你知道别人污蔑我的清白,为什么不帮我说话?你就和别人一起欺负我一起传播谣言?亏我还记着帮你买英语磁带呢,你对我一点都不好。”

这话说得蜜芽儿真是无言以对,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更何况他都这么大了,怎么还一脸委屈不满地好像自己错待了他?

之前那个处理起事情来沉稳有度气势如山的青年呢??

“这个……这个嘛……你也没告诉我啊……我也不知道啊……”这事儿是这样吧?就是这样吧?

萧竞越看着她那受了委屈结结巴巴的小样子,忍不住笑了,下意识就想伸出手,揉揉她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