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年茜一下子白了脸,这小衣自然是年若未出阁之前的,本来是为阻止年若嫁给呈扬表哥准备的,后来没用上,便暂时放着了。如今准备用了,为了更好的侮辱年若,便随意找了个马房的下人做的。若让她的丈夫知道自己做了这种肮脏事,恐怕她如今相敬如宾的日子也不会有了,等待她的将是她为年若准备的结局。
邵元松将年若的头按在怀中安抚,见年茜吓得说不出话来,露出一个恶毒的笑容来,“贺大奶奶专门登门求证,邵某自然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在下很快就会给贺大人下帖子!”
“你敢!”年茜色厉内荏的喊道,“不过一个商户,有点钱便不知天高地厚,如今已是大祸临头,没有官场人脉庇护,邵家只会死的更惨!”
邵元松见她顾左右而言他,便知她心虚,冷声道,“这就不劳贺大奶奶操心了,铜宝,送客!”
年若也从邵元松怀中挣开,冷冷的看向年茜。邵元松见她身体还微不可查的发抖,并没有完全放开她,一只手臂将她圈在怀里,手掌放在她肩头一下一下的安抚着,无声的表示着自己的态度。
待年茜往外走时,邵元松下意识的将人往旁边带了一下,十足的保护姿态让年茜气得眼红,咬牙道,“你们给我等着!”
年若也伸手圈住邵元松的腰,依在他身上淡淡的道,“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我有个信任我的丈夫,就是不知道贺大人会不会相信你了……”
年茜脸色微僵,但依然撑着一口气势匆匆离开。
年茜走后,年若强撑的情绪终于放松,整个身体都抖如筛糠,她不敢想象,这样的事情若邵元松相信后,她会落到什么下场,最好怕也是生不如死的活着吧……
她不敢看邵元松,因为不确定他说的相信是为了在年茜面前撑面子,还是真的信任……
邵元松感觉到怀中身体下意识的防备,想到上辈子自己做的蠢事,狠狠的将人搂进怀里,抚着她的脊背柔声安抚,“别怕,别怕,我信你,我真的信你……”
这虽然不是她此生最大的危机,但一个不好连着她和孩子恐怕都没有好下场,心中巨大的后怕切割着年若的神经,邵元松温柔的声音和坚定的怀抱让她最后的防线崩溃,不由自主地软了身子颤声道,“她怎会如此恶毒?如此恶毒……我若死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不会的,不会的。”邵元松心疼的无以复加,只能紧紧抱着几乎要站不住的年若,一下一下用力的亲吻她的发顶,“除非我死,否则我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谁也不能伤害你和孩子!”
绝对不会!目光落在脚下的小衣上,邵元松发狠的想到,上辈子他水水吃过的苦,她每个人都要尝到!
年茜满心忐忑的从邵宅出来,一路都心神不宁,一时想着若邵元松真的去找贺呈杨对峙怎么办,一时又想到邵元松对年若那种无底线的信任宠爱,又怕又气。
一直跟着她的大丫鬟碧儿见状急忙安抚道,“大奶奶别气,那邵三爷想必是在您面前强撑面子,邵三奶奶这会儿肯定不好过呢!”
“这话怎么讲?”年茜立刻放松心神,急急问道。
“您想,若邵三爷在您面前当场质问三奶奶,岂不是承认自己戴了绿帽,家丑便是板上钉钉了,如今您不在了,他肯定得问清楚,这种事情有几个男人能无动于衷,就算不是真的,想起来也膈应人,回头再叫那顾氏去吹吹枕边风,邵三奶奶怕不久就要病逝了。”
年茜一想,果然是这个道理,心情立刻明朗起来,求证般问道,“那他也不会去找大爷?”
“依奴婢看,邵三爷不过是恼羞成怒了吓唬您罢了,”碧儿道,“毕竟您亲自撞破了他的女人不贞。他怎么可能拿着自己女人的小衣去给别的男人看,还是一直……”对邵三奶奶念念不忘的男人……
后面的话她即使刹住了嘴,见年茜还没品出意思来,急忙道,“还是一直把他比到泥里的男人,便是出于面子,也是不肯的。”
年茜越想越是,马上就开心起来,“还是你聪明,所以那表现出来的宠爱也不过是在我面前撑面子罢了!”
年茜想象着她一走了,邵元松就立刻和年若翻脸,年若有口说不出的绝望情形,年茜有些失望自己没办法亲眼看到,但心情已经好转。
回到贺府正遇到下值回来的贺呈扬,心情更是飞扬起来,欢快的招呼:“夫君!”
贺呈扬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并未应声。年茜心中忽然涌上一股不甘,脱口道,“我今日去了姐姐家里,刚回来。”
贺呈扬果然将目光放在她身上,眉头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去邵宅做什么?”
年茜璀然笑道,“没什么,过两日不就是哥儿的百日宴么,我去看看小家伙,不然宴上那么多人,怕是轮不到我。”
本来打算直接进去的贺呈扬明知她在撒谎,但依然破天荒的和她并排进门,闲话起来,“如何,你姐姐可好?”
虽然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但女人的第六感还是清楚的告诉她眼前的丈夫对另外一个女人的关心和担忧,心里恶念涌动,面上笑的愈发甜美,“好,好的很!”
也许很快就会病重死去,不,光死去太便宜她了,还要告诉夫君,她是因为不守妇道才死去的……
第28章 报应不爽
开心的幻想着年若凄惨下场的年茜,在第二日傍晚就接到了自己丈夫受伤的消息,匆匆赶去二门却被告知贺呈扬直接去了书房。
年茜无奈又接着赶去书房,然后被贺呈杨的小厮拦在门外,“大奶奶,大夫说大爷需要静养,不宜见人。”
“你也知道我是大奶奶!”年茜气道,“大爷受了伤,你能见我却不能见?”
小厮为难道,“大爷吩咐说谁都不见……”
年茜可不管这些,迈步就往里走,“这是由着大爷的时候么?他受伤了神志不清,你们分不清轻重缓急么?”
小厮还要阻拦,年茜却不让步,直到书房里传出一声压抑的低吼,“让她进来!”
小厮让开,年茜轻蔑的看了他一眼,摆足了女主人的姿态往书房中走去,小厮看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他们这位大奶奶真是……难道听不出大爷的火气?也难怪大爷和她不亲近。
如小厮所想,年茜所有的心神都在和小厮争夺看望丈夫的权利上,完全没有感觉到贺呈扬的怒火,只想着一会儿应该怎么跟自己的夫君说一下,将这没眼色的小厮发配下去,最好到庄子上,也叫其他的奴才看看,以后还敢不敢对她这个大奶奶不敬。
然后进门就猝不及防的被一个小包袱狠狠甩在脸上,一时都吓懵了……
“听说这是你在我书房里找到的?”贺程扬的声音几乎冻成冰,“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你能随意出入我的书房了?”
年茜本来还要发作,待看到地上包袱,脸色瞬间煞白,邵元松那蠢货竟然真的来找贺呈扬了!
“你听我解释!”年茜急忙上前要解释,却看到贺呈杨一张青紫的脸,不像是意外受伤,倒像是被人打的,惊道,“谁打的你!”边说边上前想要查看情况。
“别碰我!”贺呈杨在她的手要触碰他时,露出一脸恶心的表情,狠狠将人推开。
今天莫名其妙被邵元松拦住不分青红皂白揍了一顿,还不待他震惊对方利落的身手,怀里就扔过来一个包袱,说这是昨天他妻子给邵元松夫妻送的大礼,如今回了礼,请他管好自己的妻子,自己不守妇道便罢了,还要栽赃给别人。
他毫无防备的打开包袱,看到里面的东西实在是恶心坏了。想到年茜一直以来对年若的厌恶,他自然知道这是年茜的陷害。
不过邵元松的话却提醒了他,不管什么陷害,上面男人的东西总要有来头,不是自己的自然就是别的男人的。
当时邵元松冷笑着说是他的妻子从他书房里找到,一路怀里揣着送进邵宅的,他心中简直膈应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