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禾假作犹豫挣扎,在车夫耐心耗尽之际,才微微点头,表示顺从。
车夫狞笑两声,道:“算你识相。”他将沈嘉禾翻过来,一边脱自己的裤子一边自豪道:“哥哥天赋异禀,阳-物硬-起时足有七寸长,定教你爽得欲仙-欲死。”
沈嘉禾没想到,这车夫外表看起来忠厚老实,内里却如此猥琐下流,果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他静静躺着,握着匕首的右手藏在麦草里,等待着一击必中的最佳时机。
车夫脱了裤子,男-根已然勃-发,高高翘起。他像条发-情的野狗似的趴在沈嘉禾身上,痴迷地看着沈嘉禾的脸,呢喃道:“真没想到我这辈子还有这等艳福,能尻到你这样美若天仙的女人。”他低头要来亲沈嘉禾的嘴,沈嘉禾忙偏头躲开,车夫也不强吻,顺势亲上他的脖颈,又啃又咬。
就是此刻!
沈嘉禾不动声色地扬起手,然后猛地下落,锋利地匕首无声地插-进车夫的身体。
“啊!!!”车夫痛声嘶吼。
沈嘉禾趁机脱身,往前爬了一段才站起来,发了疯似的往前跑。
他不知道这一刀会不会要了那个车夫的命。他没有害人之心,更不想杀人,但他也不会妇人之仁,该奋力保护自己的时候绝不会犹豫。
身后没有追来的声音,他应该是逃脱了。
一直跑出去很远,沈嘉禾才停下来。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脚下依旧是齐膝的麦田。他累得浑身脱力,就地躺下来,胸膛剧烈地起伏,任雨水拍打他的身体。过了半晌,他挣扎着站起来,拖着湿冷的身体往前走。摔倒了,爬起来,接着走。不知走了多久,他终于看见了朦胧的灯火,还未来得及欣喜,眼前忽然一黑,紧接着便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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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时,沈嘉禾发现自己仍躺在麦田里。
雨不知何时停了,天已蒙蒙亮。
身子又冷又僵,仿佛在冰水里泡过一般。
他挣扎着爬起来,只觉头晕目眩,抬手一摸额头,滚烫,果然是发烧了。
远处的村庄已经升起袅袅炊烟。
沈嘉禾朝着村庄的方向走了几步,忽然顿住,犹豫片刻,却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他现在这般狼狈模样,定然十分引人注意,若日后裴懿的人追查至此,难免不会寻到蛛丝马迹。他不能冒这个险。他要折返回去,寻回马车,独自前行。但他两眼一抹黑逃到这里,全然不知来路是何方向,只得凭着感觉往回走。却没想到,真教他误打误撞找了回去,因为他看到了车夫的尸体。
车夫后背上插着匕首,鲜血浸透了衣裳,染红了周围的麦草。他脸朝下趴在麦田里,双目圆睁,面色青紫,显然已经死透了。总不能就让他如此曝尸荒野,若是让干活的农夫瞧见,又要引起一场风波。
沈嘉禾四下张望,见不远处的田埂前横着一条沟渠,因为一夜暴雨,渠水暴涨。他略一思索,心中便有了主意。
沈嘉禾席地坐下,薅一把麦草,编一根草绳,然后壮着胆子将车夫的尸体拖到水渠边,又去寻了一块大石,将草绳的一端绑在大石上,另一端绑在车夫的腰上,还不忘把插在车夫背上的匕首拔下来,这才将车夫的尸体连同大石一起推进了水渠里。尸体缓缓沉进水底,很快便看不见了。
做完这些,沈嘉禾满身大汗,水洗过一般。
他从怀里掏出两张银票,用银票擦干净匕首上的血迹,然后顺手把银票丢进水渠里,转身走了。
没走多久,他出了麦田,来到了一条乡间小路。
他四处张望,并不见马车的踪影,但路上有两条清晰的车辙,他便缘着车辙往前走。走了许久,果然看见前方路边停着他的马车,而马儿正悠闲地吃着路边野草。
沈嘉禾喜出望外,快步过去,将马儿拴在树上,这才上了车。
摘掉珠翠绢花,解开发髻,脱下湿衣,换一身干爽衣服,垫好假胸,又将披散的半湿长发简单一束,这才顾得上吃两口干粮。过了片刻,蓦然发觉少了些什么,想了半晌,原来是遮面的纱巾没了。但他没有准备多余的纱巾。在包裹里翻了翻,见昨日买来的一件旧衣上罩了一层青纱,便动手撕了一块下来,打算当面纱用。
填饱肚子,又喝了几口水,沈嘉禾觉得身上终于有了几分活气。摸了摸额头,依旧很烫,看来得在下个镇子瞧瞧大夫了。不过眼下最棘手的是,他根本不会驾车。不过总要试试,兴许就成了呢。
沈嘉禾戴上新做的面纱,起身正欲出去,忽听到叩车之声,精神顿时一紧。
紧接着,外面响起一把悦耳男声:“请问车内有人么?在下是过路人,因为迷了路,故而斗胆叨扰,想问一问路。”
沈嘉禾松了口气,低头打量自己,觉得并无不妥,这才撩开门帘出去,待看到牵马站在车旁之人时,悚然又是一惊。
那人……竟是魏凛!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僻野荒村?这实在太过不可思议!
魏凛见出来的是个窈窕少女,虽衣衫朴素,且面覆青纱,却依旧难掩艳色。
见她眼神中俱是惊色,魏凛忙道:“姑娘莫怕,我不是坏人,只是想问路而已。”
沈嘉禾急急镇定心神,正欲开口,猛然记起自己是个哑巴,忙闭了嘴,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然后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口不能言。
魏凛不觉流露惋惜之色,又急忙掩去,道:“没关系,我看得懂手语。”
他竟懂得手语?沈嘉禾不禁要对他刮目相看了,于是用手语道:你我同是天涯沦落人,我也迷路了,正自发愁。冒昧请问,公子要去往何处?
魏凛道:“我要去京都浔阳,姑娘你呢?”
沈嘉禾笑了笑,道:真巧,我也要去浔阳。他顿了顿,又道:公子可会驾车?
魏凛道:“会。”
沈嘉禾道:公子可愿与我同行?
魏凛道:“不胜荣幸。”
沈嘉禾道:不过要由公子驾车。我昨夜淋了雨,染了风寒,身上难受得紧,实在无力驾车。
魏凛道:“这是自然,岂有让姑娘驾车的道理。”
二人商议之后,决定径直前行,去前面的村镇问路兼给沈嘉禾瞧病。
魏凛于是将自己的马拴在马车后面,担当起了车夫的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