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上一紧,几乎叫人卸了关节,施易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回头怒瞪来人,却是个穿青布直身的小白脸。
他冷冰冰的目光看得施易心头一紧,遍体生寒,不由倒退叁步,道:“你是谁!好,好大的狗胆,敢对本少爷动手!”
“夫君!”谢云衣一声娇呼,受惊的小鸟一般扑入管重烟怀中。
明知她在作戏,管重烟还是被这声夫君叫得心中酥软,情不自禁环住了她的腰,另一只手中多出一枚令牌,举至施易眼前。
施易一看,吓得脸色惨白,再叁作揖道歉。
谢云衣这才看出他印堂晦暗,灵火势微,似有大祸将至。
管重烟让他走,他立马如蒙大赦,屁滚尿流地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管重烟道:“他活不长了。”
谢云衣故作诧异,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道长既然看出来了,怎么不救他?”
管重烟道:“这种畜生,救他作甚?”
谢云衣笑了笑,好奇地拿过那枚令牌,看了看,道:“道长,你怎么会有襄王府的令牌?”
管重烟道:“襄王信道,曾拜我师兄为师,这令牌我们都有,也是图个方便罢了。”
谢云衣点点头,将令牌还给他,道:“天这么好,道长我们去城外走走罢。”
今日秋高气爽,万里无云,确实是个好天。管重烟心情好了点,去租了一匹马,骑马带着她出了城门。她软软的一团坐在怀中,不住说笑,发丝轻拂脸庞,馨香阵阵,目光下移,便能窥见衣襟间的一抹春光,这路途倒是旖旎。
城外河畔游人甚多,管重烟下了马,将她抱下来,信步而行。有轻薄少年成群结队,追逐那美貌的女子,看见谢云衣,一个个两眼发直,无奈名花有主,只能望洋兴叹。
有戏班子搭台唱戏,台下人堵如墙,胡琴婉转,一男一女着彩衣立在台上,唱的是《游龙戏凤》。
生正唱道:“好人家,歹人家,不该头戴海棠花。扭扭捏捏风流样,风流就在这朵海棠花。”
旦抬手取下鬓边的海棠花,咿咿道:“海棠花来海棠花,倒被军爷耻笑咱。将花不戴撇地下,从今后不戴这朵海棠花。”
管重烟心中一动,想起那日在船上,她鬓边也是戴了一朵海棠花。之后的事,她应该也铭记于心罢。
转眸看向身边人,满以为能够心有灵犀,相视一笑,不想谢云衣痴痴地看着一个卖糖人的小贩,浑然不知什么海棠花牡丹花。
管重烟暗自气恼,也无可奈何,牵了她的手走过去,道:“你要哪个?”
架子上插着猪马牛羊,元宝灯笼,罗汉,八仙,做得都很精致。谢云衣看来看去,挑了一个与管重烟有些相像的韩湘子。
她拿在手里玩了一会儿,伸出舌头舔了舔糖人的脸,又舔过他的身子。见管重烟看着她,舌尖故意在糖人两腿之间打了个转。
管重烟心中一突,瞪她一眼,别开了目光。
谢云衣吃吃笑起来,抬手转过他的脸,踮起脚奉上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