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岩愕然道:“思思,你这是什么意思?”
左等右等等来一个冒牌货,还妄想占自己的便宜,谢云衣怒火中烧,道:“你不是他,别装了!”
归岩笑了笑,挑眉道:“你是怎么发现的?”
谢云衣道:“他不会有你这样的眼神。”
“好个二姑娘,不愧是谢云澜的亲妹子。”归岩未能得逞,反倒觉得更有意思,变回原形,一双琥珀色的眸子在月光下荡漾如酒。
“是你!”谢云衣长剑一抖,剑气丛生,目光比剑气更凌厉,道:“我正要找你算账,你倒送上门来了。”
“姑娘好大的口气!”一红衣少年从天而降,玉白的脸庞在绚丽服饰的折射下仿若春花。他手中拿着一柄洒金扇,立在归岩身边,两人眉眼有些相似。
谢云衣猜他也是归氏成员,暗道不妙,一个归岩已是强敌,何况又来一个。
少年神情轻佻地打量着她,向归岩道:“二哥,就是她伤了五姐?”
归岩嗯了一声,皱眉看着他,道:“你怎么来了?”
少年扬一扬眉梢,道:“我来替五姐报仇!”
谢云衣明知自己处于下风,嘴上还要逞强,道:“就凭你?毛还没长齐的小子,看我不割了你的鸟,让你做太监!”
少年怒道:“你这贱人,死到临头还嘴硬!”说罢折扇一展,向她攻去。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剑光从房中激射而出,剑气浩荡直逼少年。叁人皆是始料未及,归岩也来不及出手相救,只见剑光贯穿弟弟心口,一声凄厉的惨叫后,他倒在了血泊中,神情惊骇,再无声息。
谢云衣目瞪口呆,她竟不知这一剑从何而来,然而这股熟悉的剑气分明属于管重烟。
正诧异着,有流星划过夜空,落在院中,却不是流星,是羽衣飘风,道服绕雾的小道士。
谢云衣更加惊奇,隐隐约约觉得这一切并不是巧合。
管重烟压根不知道她去过茅山,还给了他解药,故而也不知道她的心意,见她拿着剑,怕她尴尬,只当没看见,紧盯着归岩,余光扫过地上的尸体,冷冷道:“多行不义必自毙,我就知道你们还会来,既然来了,就别想走了。”
难怪他许久不至,原来是请君入瓮之计。
谢云衣和归岩都明白过来,一个满心欢喜,一个暗道中计。
归岩并不喜欢以多胜少,尤其是在对付女人时,故而六弟的到来让他很不高兴。现在六弟被杀,本来二对一,一转眼变成了一对二,他自知并无胜算,化光便走。
管重烟捻动剑诀,周身金光流转,霎时间剑气万道,如万马齐喑,向着归岩奔腾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