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衣道:“初时颇为疼痛,过后便好了。不过以我之见,有没有趣还得看男人长得俊不俊,那活儿大不大。若是长得俊,那活儿又大,自然是极好的。若是长得俊,那活儿不大,勉勉强强也就凑合罢。若是长得一般甚至丑陋,但那活儿不俗,闭上眼睛熄了灯,你就想象他是个美男子,也是有趣的。”
“最惨的一种就是容貌丑陋,那物还短小,倘若碰上这种,还不如守寡。”
听了她这番真知灼见,安安又是羞又是笑,悄悄地问她道:“那管公子属于哪一种?”
谢云衣不无得意道:“他当然是第一种,不然怎么配得上我?”
安安笑得倒在床上直打滚,待她走了,又暗自想道,不知那位吕少爷属于哪一种,那日遇见的男子又属于哪一种。
他必定是第一种,她愿意将所有美好的形容加诸其身,他是她的镜花水月,除了遥不可及,完美无缺。
想着想着,春宫画上的女子都变成了自己的模样,男子都变成了他的模样,他们赤条条地纠缠在一起,变换着姿势,她时而被他压在身下,时而骑在他身上,时而是在床上,时而是在庭院里。
她环抱着他结实的身躯,叫得比夜莺还婉转动听。
天还未亮,美梦已醒,腿间一片黏湿。安安脱下小裤闻了闻,那味道叫她面上作烧,心里又空落落的,一时再也睡不着。借着半明半昧的月色,望着架子上的锦绣嫁衣,眼中竟滴下泪来,须臾起身点灯,提笔蘸墨,在那风筝上写道: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
空一缕余香在此,盼千金游子何之。
证候来时,正是何时?灯半昏时,月半明时。
搁下笔,看了又看,哭了又哭,打开箱子,将这只风筝,连同她的相思一并锁进去,做好准备,投奔一场祸福未知,别无选择的婚姻。
七月十五,万里晴空,真正是个好日子。安安已经离开灵州,由送亲队伍送至洛城,中午顶着炎炎烈日进了吕家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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慵鬟高髻绿婆娑,早向兰窗绣碧荷。刺到鸳鸯魂欲断,暗停针线蹙双蛾。
这首诗出自聊斋连城,水平倒也一般,意境极好,是蒲松龄的诗中我最喜欢的一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