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元象老祖，一直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

直到他们两人交易完成，都是露出各自满意的笑容的时候，元象老祖才转身带着凌萧离开。

“凌萧小友，你觉得他们的这一次交易，结果如何？”

凌萧想了想便道：“以我的来看，那口飞剑的品质只能算作平平，虽不大清楚具体价格，但想来最多也就是一般下品符器的价格吧？5块下品灵石，我想来还是有些高的。当然，若是现在符器价格已经都这么贵的话，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已经足有百余年没有关心过符器的价格了，自然对于现下下品符器的价格，并不怎么清楚了。几块下品灵石的事情，又哪里值得那么仔细地去研究呢？

“哈哈，不错，按我想来，这口飞剑，能卖出4块下品灵石，都已经占便宜了。没想到，那修士竟然卖出了5块下品灵石。”

元象老祖却是赞叹道。

凌萧一时却摸不准元象老祖的意思，就算多卖出了一块下品灵石，又有什么呢？

元象老祖回头望了凌萧一眼，含笑问道：“凌萧小友，若是你去卖那口飞剑，能卖出5块下品灵石的价格么？”

凌萧想了想。老实地摇摇头，“恐怕不能……”

“是啊，方才这番对话虽然简单。但也蕴藏着许多关窍啊。”元象老祖叹口气，一指那散修，“你大概不知道，在刚才那位女修过来前，也曾经有个修士过来询问过这口飞剑。他介绍的却是，冰雪飞剑，锋利、速度无双。”

“小小的一个名字变化。就有截然不同的感觉出来。而且，那个筑基期洞府中发现——这番话，我至少已经听他用在七八件符器上了。还有。他每一件符器的报价，总会高出两三块下品灵石……”

元象老祖说得平淡，凌萧却是心底佩服。他可一直跟元象老祖在一起了，路过这个散修这里。也是很偶然的而已。但元象老祖。却对这散修之前的所有交易都一清二楚……

说明恐怕从一进入交易大会这里，所有人、所有事情……便都已经尽数在元象老祖的感知之中了！

这份手段，可实在恐怖。

而元象老祖虽是随口介绍，凌萧却是听得暗暗咋舌，明知道这散修许多都是信口胡诌，却也没想到，几乎全是信口胡诌！

不过回过头来仔细想想，也正是因为这一点点的铺垫。才让那女修，最后会以高价买下这口飞剑符器的吧？

凌萧想了想又说道：“不过这也是运气吧？若换做我去买。绝不肯多付灵石的。”

元象老祖一笑，摇头道：“那女修也未必不知道价格，不过她最后还是买下来，自然也有她的道理。或者是喜欢外观，或者是喜欢飞剑的名字……换做旁人，或许不会在意这些，但如果是锋利、速度……这些地方的特异，是否也肯多掏灵石呢？”

“可是，这些毕竟是有用的……”

“或许不值那个价格呢？即便是值，也是这些符器脱颖而出的理由。”元象老祖随口一说，继续向前走着，倒也并没有深入地展开去分析。

凌萧跟在后面，却是微微沉吟，隐隐有些明白了元象老祖的意思。但还是不明白，元象老祖来这里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凌萧小友，听闻过因果大神通么？”元象老祖忽然问道。

这个思维跳跃之快，让凌萧也不由微微一愣。

稍顿了顿，凌萧才老实说道：“有所耳闻，不过，具体却是不大清楚。”

“天地间有九种涉及本源的大神通手段，时间，空间，生死，因果，神魂，虚实，阴阳，五行，规则……其中因果大神通，也正是其中最为缥缈难测的一种。”

“就譬如方才，那女修买下那口飞剑是果。而之前，那散修所铺垫的所有条件，都是导致这个果的‘因’。”

凌萧隐隐有些明悟，“老祖是说，正是因为那一个个的‘因’，所以导致了这样的‘果’？”

“不错，这正是因果大神通的精妙所在。”

凌萧暗自斟酌。

元象老祖已经接着开口，“可是觉得，这因果大神通，实在太过平平无奇？”

“是有些这样的感觉。”在元象老祖这样的人物面前，凌萧付度以对方的眼力和见识，恐怕自己遮掩也没什么用处。所以反而不如坦诚相告。直接说出自己明白、或者不明白的地方。

“呵呵，其实九种大神通，都是涉及天地本源的东西。换句话说，其实每一种，都是与我们生活息息相关的。都是我们日常所接触到的东西，推衍到极致而成的。不论空间、时间等等等等，都是清晰可感，就在身边。但是想要控制和运用，却是绝不容易。”

两人边走边对话，渐渐就已经离开了交易大会的范围，来到了齐云峰山脚下的云湖的湖畔。

元象老祖回过头来，望着凌萧，兜兜绕绕这么久之后，终于切入了正题——

“我有一位好友，他精擅因果大神通。已经从无数的‘因’之中，窥测看到了未来的一个‘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