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祁又咽下了半杯红酒,苍白的唇色被染上了殷红,透出一股杀神灭佛的气势。许辰川心惊胆战地错开眼,却不知道自己脸上已经红得快要滴血。
“chris,这就是你最大的诚意?”白祁说得又轻又慢,许辰川心跳如擂鼓。“还是说,见到我之后,果然还是接受不了?”
四周一片寂静,能听见隔壁包厢的欢闹声。
胃里的酒精融入血液,冲上脑海,耳边回荡着血管的轰鸣。
错题
“chris,这就是你最大的诚意?”白祁说得又轻又慢,许辰川心跳如擂鼓。“还是说,见到我之后,果然还是接受不了?”
四周一片寂静,能听见隔壁包厢的欢闹声。
胃里的酒精融入血液,冲上脑海,耳边回荡着血管的轰鸣。
他能感觉到对方在蛊惑自己,一字字、一句句,像精心布置的陷阱在蛊惑猎物。然而他依旧鬼使神差地冲口而出:“不是。”
“你根本不需要拿缺陷说事,你明知道我不会……”自己的声音在浮动,“要说有什么接受不了,那也是你这样——突然地对人很好,像个真正负责又耐心的前辈一样,可是一秒钟之后就变了脸,也不告诉我哪里做错了。心血来潮就制造点美好的幻觉,等人真的走近过去,又扎人一刀。然后我退回去,你却又……
“为什么?我大概是很笨吧,只能直线思维,这种事我理解不了。可不可以干脆地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白祁一偏头。
“……你讨厌我吗?在生我的气吗?”
白祁仍是似笑非笑,漆黑如墨的眼底仿佛藏着千寻寒潭:“不,我不讨厌你,也没有生气。”
许辰川踌躇着,徒劳地试图从对方的脸上看出些端倪。“那你——你在想些什么、要些什么?”
白祁加深了笑意:“我要什么,你都会给吗?”
“……”
话语在唇边徘徊了三圈,像不得下咽的苦胆。
“chris.”白祁唤了一声,伸出了右手。
许辰川被催眠了似地站起身,朝他走过去。神经被半真半假的醉意麻痹,理智却藏在某处安静地俯视着这场闹剧。
本该是这样的。白祁抬头看着满面红晕的年轻人。本该是这样进行的,就像经过预演的台本一般毫无变数。
他抬起的指尖遥遥对着那张面容,在空气中微微移动,仿佛描摹着什么形状。
许辰川不解其意,又走近了一步。身躯投下的阴影覆上了白祁的脸颊,头顶的灯光晃荡出迷幻的光晕。
一切发生得荒诞至极,却又顺理成章。
真红啊,那沾了酒的嘴唇。缭乱的醇香扑面而来将他纠缠。许辰川着了魔般缓缓俯下身去。
门把手转动的声音清晰地传来,刹那间惊破了悚然的明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