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有蹊跷。齐斐暄想了想,去看这庶女的年纪。
这庶女第二次出嫁时已经有二十五岁,那个时候距离晋王叛乱还有七年,也就是说这庶女如果还活着,应该也有四十多岁了。
齐斐暄摸摸下巴。
难道这和楚钦有关系?齐斐暄想到楚钦的母亲,那个妇人满面的愁容,被关到诏狱之后就坐在角落里念经。
难不成……
可是会有这么巧的事儿吗?
齐斐暄想了想,如果楚钦真的是晋王的后辈,那她恨齐斐暄似乎也说得过去,毕竟所有人都觉得是齐斐暄的出生让晋王因为犯病落马而死。
而且楚钦又和晋王同姓。
原书中楚钦不愿意说出他和晋王的关系,恐怕也是因为晋王叛乱这件事传了十几年,大齐朝廷早就认定晋王是叛逆,楚钦怕此事被揭露后早已经一盘散沙的大齐官员拧成一股绳对抗他。
不过,晋王的后代?齐斐暄挑眉,抿唇笑了。
她居然现在才想到这里。
怪不得原书中楚钦有那么几分偏激,原来是因为这个啊。
只是不知道,楚钦的母亲究竟是怎么跑到蛮人那边去,又生下楚钦的?
楚钦的母亲看着就是个弱女子,肯定不会自己孤身一人去蛮人那里,那么楚钦的母亲究竟是怎么到了关外?
恐怕是有什么隐情。
齐斐暄让阮谢将卷宗放回去,她出了镇抚司,想要去诏狱看看楚钦究竟有没有醒过来。
如果楚钦醒了,齐斐暄就能旁敲侧击打探出自己的猜测是不是真的。
路上齐斐暄还在想事情,有人迎面而来,她都没注意到,幸好骑着的马匹躲闪及时,齐斐暄才没有和他撞上。
谢阮吓得不轻,扯开嗓子喊:“大胆!是谁?”
对面的人一愣,看见了齐斐暄,喊道:“阿眠?你怎么了?”
齐斐暄抬起头,才发现这个差点撞上的人是秦幼栩。
秦幼栩担心的看着她:“阿眠,你怎么了?怎么心不在焉的?”
后面跟着的谢阮一看秦幼栩和齐斐暄认识,也就不说话了,闭上嘴低着头乖乖跟在齐斐暄身后。
“我在想事情。”齐斐暄脑海灵光一闪,问,“阿栩,你最近在做什么?”
秦幼栩调转马头,随着齐斐暄一起走。听到齐斐暄问,他道:“在查关于我娘的事儿。”
颖欣伯府倒了,秦幼栩的大仇已报,他关心的,就是他母亲的事儿了。
毕竟秦幼栩的父亲之所以大病一场,也是因为他的母亲。
齐斐暄歪歪头,忽然笑了:“你进锦衣卫如何?”
“嗯?”秦幼栩抬头疑惑,“阿眠?”
“进了锦衣卫,调查你母亲的事情,就方便了。”齐斐暄道,“再加上我能用的人少,所以……”
秦幼栩想了想,问:“这你能做主吗?”
“我当然能做主。”齐斐暄道,“要不要来?”
秦幼栩利落的点头:“好!去!”
齐斐暄笑笑:“那就好。你若没事的话,就跟我走吧。”
既然要让秦幼栩进锦衣卫,那自然要带他熟悉一下环境的,但是现在齐斐暄有事儿,就只能先带着幼栩去了诏狱。
诏狱里阴暗潮湿,齐斐暄怕秦幼栩不习惯,便问他要不要在外面等一会儿,没想到秦幼栩摇头:“不用了。”
他还不至于怕这个地方。
齐斐暄点头,让秦幼栩跟着她进到里面去。
诏狱里的油灯忽明忽暗,冯章迎上来:“大人。”
“嗯,罗文怎么样了?”齐斐暄问,“楚钦醒了吗?”
“罗文还躺着呢,刚让大夫来看了,说是那药太厉害,需得静养一段时间。楚钦他还没醒,不过应该很快就醒过来了。”冯章看见齐斐暄身后的秦幼栩,问,“这位是?”
“他叫秦幼栩。之后会进锦衣卫。以后你们就是同僚了。”齐斐暄看了眼周围牢房里关着的人,“走吧,去看看楚钦的母亲,那位楚老夫人。”
秦幼栩笑嘻嘻的和冯章打招呼,冯章挠挠头,有些怀疑这么唇红齿白的小少年,真的能在锦衣卫这种地方待下去吗?
罢了,这也不是他该管的。眼看着齐斐暄走远,冯章连忙跟上。
楚钦的娘亲楚老夫人被关在牢房里一整天了。
狱卒给她送来的饭菜她也没有动,只是坐在角落里,闭着眼睛数着手里的一串佛珠。
齐斐暄问:“她一直这样?”
“一直这样,从昨天她被抓开始就这样了。”冯章道,“大人,要审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