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茗回敬了一句:“哦?既然能瞄的这么准,下次就不要再冲着我的马打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被我气急了,要来使阴招呢。”
齐思琦笑道:“江茗多想了,我们若是会使些阴招,哪里会让你们进这两球?”这话就是在暗讽江茗这队之前进的两球都是靠诡诈之术了。
江茗也不逊色:“也是,毕竟五打三,若是会点计谋的话,这比试早就结了。”
齐思琦一时想不出如何应对江茗这张嘴,只忿忿掉转马头,朝着场中奔去。
再下一球,怀寅倒是抢到了球,但她跑了将近一个时辰,哪里有那么多力气再支撑,只草草看了一眼,将那球传向最近的江茗。
江茗接了球,知道自己不行,第一反应自然是要传球出去,莫赫离此刻又和那边三人纠缠起来,齐思琦又朝自己奔来,她看了一眼场边的殷楚,立刻挥动击球棍朝殷楚那侧击去——反正准头不够,能接到就接到吧。
那球确实如她自己想的,准头不够,直直的朝着李舟然飞去。李舟然凭白放空了大半场,此刻见到机会来了,立刻掉弄马头要去接球。
谁知道他只觉得耳边一阵风卷过,殷楚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纵身出去了,抢在他前头将球纳入棍下。
殷楚自然也是轻松了大半场,比起精神紧张的李舟然更为舒服。他此刻聚精会神,将球高高抛起击打了出去,那球的方向正是怀寅,众人连忙朝着怀寅冲去。
可那球偏偏没按着直线飞,在空中绕了好大一个弧线,待到快飞出场边的时候,殷楚又出现在了球的下方,紧勒马绳。
马身高高竖起,殷楚也跟着举起了击球棍,只听“砰”的一声闷响,小球划破长空,猛地冲进了殷畴那侧最上方的球洞。而此刻,众人离着殷楚都还有一段距离。
殷楚策马跑到江茗身旁,两人球棍互碰了一下。江茗笑道:“打的好。”
殷楚回道:“传的好。”
只剩最后一点时间,殷畴那侧似是急了,五个人并驾前驱,铜墙铁壁似的,护着正中的殷畴,朝着球洞扑来。莫赫离心知这大抵是最后的机会了,也跟着直直的冲了过去,想要打乱对方的阵型,给殷楚或是怀寅争取一些机会。
李舟然被他逼得躲了一步,身旁的齐思琦见状,即刻装作不慎被莫赫离撞下马去的模样。她离马之时趁着机会,装作行举慌乱,实则将手里的击球棍狠狠地抽在了马屁股上。随即整个人就地一滚,落到了安全的地方,整套动作可堪行云流水。
那马原本就跑了许久,早已经疲惫不堪,如今又被一激,即刻高声嘶鸣一声,失控一般朝着江茗的方向冲了过去,江茗的马似是也慌了,却不知如此近的距离该如何闪躲。
众人俱都闭上了眼睛,不敢看这一刻的情景,只听“噗通”一声,伴着那钟磬的清越声响,马球比试结束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昨晚更这一更的,奈何我又……不负众望的睡着了……旅游回来实在是太累了。于是早上更!今天咱们至少还有一更,冲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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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惊马场上的沙尘骤然扬起,迷了众人的眼。
短短时刻,一匹马从沙尘中惊奔而出,另一匹马却不见踪影,只听见轰隆一声巨响,伴着长长的嘶鸣声,还有女子短促的一声惊叫。
“阿姐!”江劭的喊声在场上响起,少年已从马背上翻下来,朝着江茗的方向急急奔去。
怀寅也被眼前的惊变吓住了,但下一刻她还是朝着江茗那侧跑去。陆湛之跟着她翻身下马,此刻也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只一把揽住怀寅,急声说道:“公主莫去,惊马伤人。”
莫赫离也欲下马查看,但他回头看了眼殷楚原本所在的位置,见那处无人,便安下心来。虽然他不知道殷楚和江茗是什么关系,但既然殷楚特地让他去叫江茗,自然原本就是相熟。
这殷楚说来也怪,明明是个浪荡世子,但总给他一种特殊的感觉,好似藏了些什么。这大抵是一股野兽的直觉,莫赫离知道自己的直觉向来准,便对殷楚多了几分留意。否则也不会轻易的被他诳去赌局,被他拉了一队。
殷畴紧紧的勒住了马,那一时刻,他离江茗最近,明明可以伸出援手,但他几乎是想也未想,便瞅准了时机将马球打向球洞。
虽然他对江茗有意思,但那不过是儿女之事。在他心里,皇位、权势自然是要比这些更重要的,他虽然荒唐,但却不至于太过失了分寸。更何况,这不过是个女子罢了,自己日后是要继承皇位的人,天下女子皆任自己摘采,何故会为了这一个失去今日父皇的盛情?
但此刻他也眯紧了双眸,想看看那铺天的沙尘之后究竟是何情形。
李舟然是事外人,与江茗几乎毫无瓜葛,自然最为冷静。他翻身下马,走到殷畴马前,拉住嚼绳,劝道:“此处不安,殿下还是稍稍后退,以防受伤。”
江宛与齐思琦互换了个眼色,也连忙朝那头望去,齐思琦嘴里不停的说着:“都是我都是我不好,若是我能控住马,也不会这样了。”
江宛一边安抚匍匐在自己怀中的齐思琦,一边说道:“也不怪你,若不是北胡皇子冲来,谁也不知道会有这般变故。更何况你未曾受伤,也实在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这球洞前原本就多生事端,是以方才我才说妹妹这般不妥,可她却不愿听我的,否则也不会……”江宛长长的叹了口气,面有戚戚然:“是我这个做姐姐的没能好好劝说她。”
江劭奔到一半,却猛然停住脚步,面上似有喜色,低声唤了一句:“阿姐?”
沙尘中渐渐浮现江茗的身影,她身板挺直,一身骑服虽沾了些灰,却更似从战场里走出来的飒爽女将,高高马尾在后飘扬。
江茗向前走着,她走过江劭身旁,拍了下他的肩膀。又慢慢的走过怀寅的身旁,向她点了下头,微微一笑。她继续往前走,走过殷畴和李舟然身旁,走过莫赫离身旁,最后停在了江宛和齐思琦的面前。
江宛和齐思琦显然没想到江茗竟然能全身而退,仔细打量她,也未曾在她身上看到半点伤痕。齐思琦咬了下牙,没想到这么些距离,竟然能让她逃了。
江茗扫了一眼二人,冷声说道:“看见我还活着,很惊讶?”
江宛这才反应过来,抿了下嘴唇,说道:“妹妹,你没事吗妹妹?真是太好了,吉人自有天相,不然我真的不知道回去怎么和父亲母亲交代了。”她虽说着这样的话,但却未有任何紧张的表现,甚至连上去仔细查看江茗的动作都无。
江茗冷笑一声,看向齐思琦,一字一句的说道:“吉人自有天相,当然。恶人也自有天收。天不收,我收。”
江宛和齐思琦被她这幅样子惊在原地,她们从未见过如此的江茗,甚至说从未见过如此一个女子能有这般气势。那股高高在上的嚣张气焰,好似根本无所畏惧,而这世间也没什么让她畏惧的。
江宛这时有种奇异的感觉,江茗好像从未将自己放在眼里,平日里的小打小闹也都是她随性而来,而今天她是真的生气了。
江宛不由得握紧了齐思琦的手,齐思琦还在强撑着,说道:“你若是无事便好,不然我真是要内疚一辈子的。”
江茗扫了一眼齐思琦。只这一眼,齐思琦就觉得骨头生寒,她吞了下口水,自己心里安抚自己,江茗不过是个外面的野丫头,刚被寻回来没多久,一身野性难驯,这才显得这般骇人,其实不过就是虚张声势罢了。她又能拿自己如何?自己方才只是落马,一定没人看见自己的动作。就算看见了,自己也演的极好,倒时只要推到莫赫离身上便是了。
这么想着,齐思琦才觉得胆子大了些,又说:“方才宛儿就劝过你,不要在球洞旁走动,你是不听,否则也不会有次危险。此事虽然是我的不是,但论在根本,也是你那队莫赫离的问题,他若不来撞,我便不会落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