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1 / 2)

可再反观这江茗,两人又觉得相比江宛,江茗确实性子硬些,和殷畴又没什么感情,嫁过去不但能收敛一下她这仪态,也不至于和后院的那些女子拈风吃醋,搞的自己灰头土脸。这皇家媳妇,若是和夫君没甚感情倒是个优点,能相敬如宾最好。

至于其他?生两个孩子也就将心思都扑在孩子身上了,自己的那些习惯,也都会为了孩子的将来做打算而改变。

如此这般,两人这才定下主意,便让江茗嫁过去算了。反正江茗才是这府里的嫡女千金,嫁过去也没有人能挑出错来。

幸得江茗并不知道这两人心里想了这些,不然简直要咬碎银牙——生两个孩子,生两个孩子,你们就知道生两个孩子!

卫氏见江宛眼眶里含着泪,在旁安抚道:“宛儿,娘亲知道你同太子殿下从小情投意合,但……”她叹了口气,说道:“宛儿你放心,娘亲定然会为你挑个好人家,不会亏待你的。”

江劭在旁听了这话,心里总不是个滋味。他想反驳,想说明明宛姐姐同太子才是一对儿,可又怕说了好似自己向着江宛,怕江茗听了难受,便只低着头,一声不吭。

江茗觉得这个时候的江宛真的是太没用了,哭什么?站出来说自己一定要嫁给太子啊,不然立刻就自尽!这人怎么在这个关键时刻这么不给力?

既然江宛不说,江茗便清了清嗓子,站起身来。她拿捏了一下语句,认真说道:“父亲,母亲,茗儿不愿意嫁给太子殿下。宛儿姐姐一直心里念着的都是太子殿下,我怎么能夺人之美呢?”

江宛听她这么说,转头看她,眼睛里满满都是惊疑。

江茗也看了她一眼,微微点头——废物!快点站起来哭啊!说你要嫁啊!

谁知道她这眼神在江宛眼里又是另外一种意思,江宛实在是自己黑心,便看谁都是黑心,她觉得江茗是在刻意挑衅自己,衬得自己失了体统。这边父母尚未同皇后说过,自己还有转机,万万不能在这时候惹得父母不快。

更何况,她还有另外一张底牌。今日刚得了消息,对方已经快马加鞭的往华京中赶,最迟明日便会到这镇国大将军府前。自己只需稍做姿态,之后江茗还不是任自己揉圆捏扁?

江宛想着,心中好受了些,站起身来说道:“妹妹,我本不是江家女,如今父母待我如此已实属垂怜,这份恩情我此生难报。原本这事,就是父母之命,便是父母说什么,我听什么。”

江茗看着江宛陷入了沉默——你非得和我对着干是吧?你是猪吗?

江衡听江宛这话,倒是颇得他心意,便点了点头:“宛儿懂事,但且记得,你一日为江家女,终身便是江家女,没有什么垂怜之说,你这一辈子都是我江衡的女儿。”

江宛含泪点头,整个人宛如一朵凄白娇花,不胜风雨的模样。

江茗见江宛这副模样,大概知道她还有后手,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但却还是想着给江衡夫妇上点眼药,这便开口道:“茗儿不敢瞒着父亲母亲,茗儿实际上早就……”实在不行就拿乔靳出来,先挡上一挡再说。

谁知她话还没说完,门外有个小厮急匆匆的报道:“将军,夫人,外面有几个人,说是茗小姐在临安府的亲戚。原本是想等将军夫人用完晚饭再来通报的,奈何外面天色已黑,他们又都在正门口,哪儿都不肯去。”

江衡眉头蹙起,他当日怎么想的?便是让江茗和那临安府的大小人等撇开关系,日后再无瓜葛,便急急忙忙的赶回华京,未让江茗作别。如今这些人不知道是从哪儿得了消息,竟然跑到这华京来了。

他看了江茗一眼,问道:“你可知是什么人?”

还能有什么人?这本就是原书中的一部分,之前那要把她嫁给老乡绅的黑心叔婶得了江宛传去的口信儿,知道江茗正是镇国大将军府的抱错多年的嫡女千金。

江宛那口信儿里说的天花乱坠,什么江茗如今月钱多少,因着失而复得,将军夫人给她多少赏赐,多么疼爱于她,宫里都随便进。但凡她开口,亦或是于她有关的,没有不应允的。

这黑心叔婶想着自己儿子寒窗苦读,为的不就是之后吃上朝廷俸禄吗?如今有了这等靠山,那些官职还不是尽等着他们来挑?正巧儿子陈留今年要进京赶考,这便正好,全家一起进京吧。这便马不停蹄的赶来了,想着在江茗及笄嫁出去之前讹上一笔。

原书里正是在这黑心叔婶来了之后,江衡得知江茗在临安府有个婚事,又赶上这叔婶贪了江宛的银子,在京中说江茗的不是。江衡那可是珍惜名声的人,没过多久就将江茗押回了临安府,和那老乡绅成了亲。

最后原主惨死,便是被这老乡绅折腾死的。

江茗捋清楚头绪,开口对江衡说:“想必是我那叔叔婶婶。”

江衡蹙着眉,转头对小厮吩咐道:“先将他们请进府来,安排个妥善住处,明日再见。”

这般态度,嫌弃溢于言表。江茗到丝毫没有觉得受到冒犯,她此刻早已经不是原主,这叔婶休想拿捏住她。此刻送上门来,倒是可以好好利用,摆脱那恼人的婚事。

作者有话要说:  乔靳:掌柜的我求求你了,不要拿我出来顶!你看那个世子,最近看我的眼神都有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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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这晚饭散了,江茗也没去搭理她那叔婶,自顾自的回了小院。

倒是卫氏心里惦记着这件事儿,特意嘱咐下人去问问那边用过晚饭没有。听闻是赶着外城门关前进来的,尚未用过,便又吩咐下人再去厨房生火准备。

江衡在旁听了,嘴皮子动了动:“茗儿这叔婶不知是如何得知的,临安到这里路途遥远,想必方过初七就动身了。这般紧促,先头也不递封帖子来。”

卫氏听他话里有揶揄之意,知道江衡便是这般脾气。可这在京城为官的,哪个不怕远房亲戚来攀附呢?若是懂事晓理便还好说,就怕那些不长眼力界儿的,闹得大家心里都不痛快,最后在他们嘴里还没个好。

卫氏帮着江衡脱下外衣,笑道:“至于是什么样的人,明日见了便知。你也总是要见的,省的被人说咱们不是。他们是茗儿以前的叔婶,总是有些来往的,就当他们是记挂也说不准。早先咱们在临安府,没说一声就将茗儿接回来了,说到底,还是咱们的不周全。”

江衡摇了摇头:“但愿他们是懂事儿的,别闹出什么幺蛾子来。茗儿和宛儿这及笄便在眼前,待得将他们打发走了,你也寻个时日,进宫同皇后娘娘秉明这桩婚事的打算。”

“是了。”卫氏柔声说道:“娘娘之前倒是提了一嘴,待到时候,寻了司天监的监事将大婚的日子定下来,咱们也能了却一桩心事。”

“还有”,江衡又说道:“今日我看宛儿那样子,似是伤心的厉害。你听听她说的什么话?真是让人看着心疼。咱们既然认下这个女儿,便也需也得快些为她找个好人家。”

卫氏给江衡捏揉着肩膀,一边说道:“宛儿也是命苦。生下来娘亲就没了,如今又这般。来日我请婆子来问问,看看有哪家的公子合适。”

江衡握住卫氏的手,这手并未做过什么苦活,时到如今依旧柔软。他轻拍两下,说道:“家中有你,我万事安心。若是茗儿能随了你这半点的性子,我也能略放心些。让她嫁入东宫,也算是这些年对她的补偿罢。”

那头江茗回到院中,怜莺将今晚的事儿同留在院子里的飞浮说了一通,飞浮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倒是边上几个小丫鬟听见自己主子要嫁太子了,一个个喜上眉梢。如此这般,日后再见了宛小姐院子里的人,终于不用再被她们踩一头了。

怜莺前脚去给江茗准备热水洗漱,飞浮就凑上来问:“小姐,这可怎么办啊?”

江茗看她:“什么怎么办?你说嫁太子还是我那叔婶来了?”

“当然是嫁太子了!那叔婶两个有什么好怕的,他们敢怎么样,我立刻敲晕他们扔出华京去。”飞浮回道。

江茗一直觉得,自己来这个世界之后开了个商贸的金手指,后来仔细想想,其实自己的金手指是飞浮啊。没了她,自己得多多少操心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