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飞飞会被关到什么时候,哎,为她祷祝吧,阿弥陀佛。”
明朗双手合十,也为赵飞飞祈福。这一次三个人都元气大伤,短时间内不敢再乱来,还是乖乖待着吧。
不能出去玩,又不用整日读书,便只好在家中找些事来做。
正是阳春三月,万物生长,天上地下,树上河里,鲜味野菜,鱼虾飞禽,各式各样的美食,简直数不胜数,吃也吃不尽。
这些年明朗并未丢掉烹饪的手艺,不过和容姝儿她们玩在一起后,没那么多时间花费在厨房,唯有休闲时方一展身手。
在这个上面,她仿佛有一定的天赋,又或者是因为无欲无求,轻松随意,反而很容易做的好,日渐精进。
容姝儿与赵飞飞等人吃过她做的东西后,都赞不绝口,没事时便来蹭饭吃。
阳光甚好,明朗在廊下支了案桌与小锅。清晨绿水从街上买来新鲜小河虾,活蹦乱跳的,处理好后,做个油炸河虾的小零食。
小虾清洗干净,裹了蛋液和面粉,下锅炸成金黄色,最后撒上少许盐粒与胡椒粉,爱吃辣的拌辣椒粉,吃甜的可蘸果酱,趁热嘎吱一口,外酥里嫩,恨不得舔手指。
明朗又炸了些鹌鹑蛋,用一只小竹盘装在一起,堆的冒出一个尖,将桌子移到院中海棠树下,铺了毡毯,跟容殊儿两人边晒太阳边吃零食。
今年春暖,海棠花开的早,已呈花团锦簇之势,阳光下,花影重重,美不胜收。
“真舒服啊。”容殊儿嘎嘣嘎嘣吃着虾,眯着眼道。
明朗被晒的浑身懒洋洋的,恨不得在地上打个滚儿。
“要不要叫静姐姐过来一起?”这么好的太阳,不晒晒实在可惜,而明朗也许久没见到容静儿了。容静儿早已入高馆。初馆启蒙认字,中馆学做学问,高馆则侧重琴棋书画的个人才艺培养,贵族世家早从年幼时便各有安排,高馆主要在于助人发掘自身所长,引荐名师以及检阅监管之责,更多在于学生自我的领悟和提升,倒不必日日去书院。
容静儿入高馆后,便不大去书院了,偶尔只能上学下学时碰上一回。
“她忙着呢。”容殊儿嘻嘻一笑:“你不知道么,她要说亲了。”
明朗一惊:“说亲?”
容殊儿点头:“我听母亲说的,早有人上门来提亲,我母亲还有三娘今年开始,便帮她相看了。所以她可不能乱跑,也没时间乱跑,日日在房中做她的女红呢。”
“这么快吗?”明朗忍不住惊讶。
容殊儿嘬一下指头,道:“到年纪了嘛,她是家中最大的姑娘,等她之后,便轮到你我啦。”
明朗:……
容殊儿道:“小朗,你想过嫁什么样的人吗?”
一阵风吹来,吹乱明朗的额发,明朗压着裙摆,忽而感到慌乱和茫然。
“我……”
明朗刚说了一个字,只听脚步声响,院门被轰的推开,赵飞飞疾跑进来,面上少有的慌张,看见明朗,便道:
“不好了,小朗,我二哥要娶你。”
第66章 .六六 六六
普天之下, 赵飞飞只有一个二哥,便是赵蕤之。
这消息来的太突然,犹如晴天霹雳, 震的明朗一时反应不过来,容姝儿也一脸震惊。
“你开玩笑吧?二皇子?顺王?”容姝儿道。
“我亲耳听见的!”赵飞飞道。
赵飞飞禁足好几日, 快要疯掉,这一日便跑去找皇帝, 准备撒泼耍赖求自由, 却无意撞见皇帝与赵蕤之几人的谈话。
“二哥三哥, 还有你哥,都在。”赵飞飞道:“我听见二哥对父皇说,对明朗甚为心仪, 有心纳娶。”
明朗心中咯噔咯噔,剧烈跳动。
容姝儿急道:“然后呢,你父皇怎么说?”
“……没听见,宫人发现我了,我便跑了。”赵飞飞道。
容姝儿:……
容姝儿道:“这种关键时刻, 怎能跑?!”
赵飞飞扼腕道:“我正禁足啊, 被抓到还得了,而且我着急, 想赶紧过来告诉小朗一声……我偷偷□□来的, 得赶紧回去。小朗, 我二哥那人可嫁不得,你可不能答应。”
容姝儿替明朗回道:“想也不可能嫁!你赶紧回去, 探听后续,及时通报。”
“好好好。这便走了。”
赵飞飞抓了两把炸小虾,又飞快跑走了。
春光依旧无限好, 方才的惬意却已荡然无存。明朗与容姝儿对视,眼中现出明显的慌乱惶恐。
容姝儿道:“二皇子疯了吗?怎的突然心仪起你来?他与你私下见过?”
明朗摇头,这些年林林总总算起来,她见过赵蕤之统共不超过五次,最近一次便是上回曲江宴,亦不过点头招呼而已,连交谈都不曾。
他与容家是政敌,明知她如今为容家人,为何忽然求娶?
是一时兴起,还是另有所谋?
容姝儿道:“别担心,这事还没准呢,皇上不一定能同意,而且我哥也定不会同意。先等飞飞消息吧,别自乱了阵脚。”